引言
一個人想足不出戶,還要把許多事情辦好,這在過去,純屬黃粱美夢??扇缃?美夢成真。幫人們實現夢想的是互聯網。
在線學習、網上掛號、網絡點餐……互聯網發(fā)展給人民群眾帶來實實在在的獲得感。
2017年,我國數字經濟規(guī)模達到27.2萬億元,占GDP的比重不斷提升,成為驅動經濟轉型升級的重要引擎。
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步伐,中國互聯網從無到有、從有到優(yōu),正從世界潮流的追隨者變?yōu)橐I者。
我國互聯網的每一步發(fā)展,都離不開法治的護航。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在互聯網治理歷程中,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貫穿始終。
30多年前,一封電子郵件的成功發(fā)送,將中國推上世界互聯網的舞臺。
1986年8月25日,北京710所,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吳為民在一臺IBM-PC機上,通過衛(wèi)星鏈接,遠程登錄日內瓦CERN一臺機器VXCRNA王淑琴的賬戶,向位于日內瓦的Steinberger發(fā)出了一封電子郵件。
這段被中國網信網收錄的歷史,被視為中國人使用互聯網的開端。
8年后,1994年的2月18日,國務院頒布了我國第一部有關互聯網的法律文件——《中華人民共和國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保護條例》,由此拉開了我國網絡立法的序幕。
截至目前,我國已出臺與互聯網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和規(guī)章共計兩百多部,形成了覆蓋網絡安全、電子商務、個人信息保護以及網絡知識產權等領域的網絡法律體系。
起步
互聯網讓人坐地日行八萬里
北京市海淀區(qū)的中關村,被譽為“中國硅谷”。20多年前,這里街牌上的名字還是白頤路。
1995年的一天,每天匆匆穿行于此的人們突然發(fā)現,在白頤路南端的街角處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中國人離信息高速公路有多遠——向北1500米”。
這塊廣告牌被認為是中國互聯網發(fā)展的一個標志。而豎廣告牌的張樹新和她的小公司由此載入中國互聯網發(fā)展的歷史。
張樹新推出的全中文“瀛海威時空”網絡,面向普通家庭開放。這是1994年4月20日中國實現與國際互聯網全功能連接后的第一個互聯網接入服務商。
在當時,大多數人最主要的信息獲取渠道是看“新聞聯播”或者閱讀報紙,信息是作為稀缺品的存在,而互聯網因其可以提供海量的信息而吸引著人們。
“瀛海威時空”把互聯網從象牙塔帶入了人們的生活,啟蒙了中國公民的互聯網意識。直到許多年后,有些人還記得它的廣告詞:坐地日行八萬里,縱橫時空瀛海威。
同在這一年,中國出現了第一批投身互聯網的先行者。
上世紀80年代,10年的發(fā)展讓改革開放政策深入人心,市場經濟開始繁榮,不少人投身私營工商界創(chuàng)業(yè)。1992年鄧小平同志南巡講話之后,國務院修改和廢止了400多份約束經商的文件,大批機關干部和知識分子投身私營工商界。這一現象被稱作改革開放后的“下海”。
1995年前后的“下海”與往常有些不同。這一撥“下海”的弄潮兒,有不少具有相當的知識基礎和社會關系積累,他們很自然地選擇了互聯網這一全新的領域。
由此,“門戶網站”和“BBS”這兩種互聯網產品形態(tài),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出現。
改革開放孕育了太多新興市場,制定相關法律法規(guī),引導規(guī)范新興市場發(fā)展,成為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迫切需求。
1996年2月1日,國務院第195號令發(fā)布《中華人民共和國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管理暫行規(guī)定》。這是在中國接入國際互聯網后,國家首次較全面地從法律層面出臺規(guī)范性文件,為互聯網產業(yè)良性發(fā)展打下了基礎。
次年,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成立,《中國互聯網絡域名注冊暫行管理辦法》和《中國互聯網絡域名注冊實施細則》發(fā)布,標志著我國開始從機構、法規(guī)兩方面同時加強網絡域名管理。當時,國內有5萬多臺計算機接入國際互聯網,三級域名2300多個,域名搶注與倒賣現象出現。
同年,公安部發(fā)布了由國務院批準的《計算機信息網絡國際聯網安全保護管理辦法》。1998年8月,公安部正式成立公共信息網絡安全監(jiān)察局,負責組織實施維護計算機網絡安全,打擊網上犯罪,對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保護情況進行監(jiān)督管理。
“這說明互聯網安全已經被公安部納入視野當中,在這個階段主要考慮互聯網安全保護以及加強基礎信息網絡、重要信息系統(tǒng)的防護。”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楊建順說。
發(fā)展
重心轉向網絡空間內容安全
進入21世紀,改革開放的紅利進一步釋放,群眾物質生活得到極大豐富、家庭收入明顯提升。經濟的飛速發(fā)展為互聯網的普及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也為互聯網技術騰飛插上了翅膀。
此時,電腦成為家用電器、寬帶也不再是奢侈品?;ヂ摼W產品不僅是獲取信息,電商、即時通訊、網絡影視……種種依托互聯網技術的新產品如雨后春筍般出現?;ヂ摼W成為新興的經濟形態(tài)、消費空間。
與此同時,“互聯網是一把雙刃劍”的說法,也不斷化為現實:淫穢色情信息泛濫、個人隱私泄露、知識產權被侵害等充斥網絡空間。
2005年新年前夕,在公安部協調指揮下,全國十省市警方互相配合,破獲我國第一例境內外相勾結淫穢色情網站案,徹底摧毀其境內組織。
當時,這起案件的數據令人瞠目:網站注冊用戶超過30萬人;擁有淫穢色情視頻文件6000多件、圖片10萬多張、淫穢色情文章兩萬多篇;至2004年11月,初步統(tǒng)計其點擊率高達4億次之多,在線人數每10分鐘竟達15000人;服務器在國外,管理體系極其嚴密,分工明確,管理員遍及全國十多個省市區(qū)。
一邊是飛速發(fā)展,一邊是問題不斷。在這一背景下,涉及互聯網的法律規(guī)范文件相繼出臺:
《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互聯網站從事登載新聞業(yè)務管理暫行規(guī)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及計算機網絡著作權糾紛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文化部關于加強網絡文化市場管理的通知》《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利用互聯網、移動通信終端、聲訊臺制作、復制、出版、販賣、傳播淫穢電子信息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網絡游戲管理暫行辦法》《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于加強網絡信息保護的決定》……
對此,北京師范大學法學院教授劉德良這樣解讀,“早期互聯網法治化建設側重于保護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安全,但隨著一些網絡事件的出現,我國互聯網法治的重點開始轉向管理互聯網信息服務和內容安全層面。一系列面向內容安全的法規(guī)極大地提高了我國互聯網內容管理的可操作性。”
在劉德良提到的網絡事件中,“網絡暴力第一案”是必須提及的。
2007年12月29日,北京31歲的女白領姜巖從24樓的家中縱身跳下,用生命聲討她的丈夫和第三者。姜巖自殺后,她生前的“死亡博客”被公之于眾,引發(fā)網友對其丈夫王菲及父母、第三者的“人肉搜索”,并將王菲及其家人個人信息披露于網絡。這一事件最終演變成“網絡暴力第一案”。
之后,不堪忍受壓力的王菲以侵犯自己的名譽權為由,將多家網站訴至法院。至此,“人肉搜索”由網絡現象上升為法律問題,由此又出現了“人肉搜索第一案”。
在劉德良看來,“人肉搜索第一案”引起了人肉搜索應不應該入刑的社會大討論,整個事件所反映出的本質問題是個人信息保護問題,其社會影響非常大,推動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七)》將非法提供公民信息入刑,甚至連《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六條、《全國人大常委會關于加強網絡信息保護的決定》的設定都與之密切相關。
“從以前側重促進互聯網的發(fā)展,到轉向互聯網秩序建設、網絡安全建設,再到重視個人信息保護,這是互聯網法治建設重心的轉變。”中國政法大學教授席志國如此評價。
有專家認為,這一階段的互聯網法治建設不僅有效凈化了網絡空間,也為剛剛發(fā)展起來的互聯網經濟提供了健康的成長空間。
騰飛
完善立法護航互聯網經濟
進入21世紀第二個十年,互聯網已不僅是人們工作、生活中作為工具、消費的渠道,而且培育了一個巨大的市場。由新一輪科技革命、產業(yè)變革與全球經濟深度轉型調整孕育而出的互聯網經濟,正深刻影響著世界經濟格局。
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這次會議將互聯網發(fā)展納入全面深化改革布局,明確要求加快完善互聯網管理領導體制改革。
一年后,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在浙江嘉興烏鎮(zhèn)舉辦。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杭州會見出席首屆世界互聯網大會的中外代表時指出,互聯網是大眾創(chuàng)業(yè)、萬眾創(chuàng)新的新工具。
2015年7月,經李克強總理簽批,國務院印發(fā)《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這是推動互聯網由消費領域向生產領域拓展,加速提升產業(yè)發(fā)展水平,增強各行業(yè)創(chuàng)新能力,構筑經濟社會發(fā)展新優(yōu)勢和新動能的重要舉措。
由此,互聯網成為我國經濟提質增效升級的新引擎。在這一背景下,更高層面的網絡安全問題凸顯出來。
保障網絡安全,互聯網法治責無旁貸。
2016年11月,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十四次會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
“這部法律明確了網絡安全監(jiān)管部門職權及配合,明確了網絡產品和服務提供者、網絡運營者的安全義務,建立了關鍵信息基礎設施安全保護制度,確立了關鍵信息基礎設施重要數據跨境傳輸的規(guī)則,規(guī)定重大突發(fā)事件可采取‘網絡通信限制’的臨時措施。在規(guī)定‘網絡實名制’的同時,完善了個人信息保護規(guī)則,增加了懲治網絡詐騙等新型網絡違法犯罪活動的規(guī)定,保障了用戶知情權、數據控制權和自我決定權。這部法律是我國互聯網法治發(fā)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中國傳媒大學文法學部法律系副主任鄭寧說。
在劉德良看來,網絡安全法的出臺極具標志性,是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網絡安全觀、網絡主權在立法上的集成體現。
為確保網絡安全法有效實施,不斷提升網絡安全保障能力,《網絡產品和服務安全審查辦法(試行)》《工業(yè)控制系統(tǒng)信息安全防護能力評估工作管理辦法》《公共互聯網網絡安全威脅檢測與處置辦法》等規(guī)范性文件相繼出臺,對網絡與信息安全工作給予有效指引。
“現在已經初步搭建了以網絡安全法為核心的執(zhí)法體系,或者稱為互聯網的規(guī)范體系。”中國傳媒大學教授政治與法律學院副院長王四新說。
顯而易見,日趨完善的互聯網規(guī)范體系,正為我國經濟提質增效升級的新引擎提供有力法治保障。
結語
如今,中國人幾乎每一個生活細節(jié)都閃動著“互聯網+”的身影。手機支付寶、共享單車、網購等已經成為人們不可或缺的生活工具。與此同時,制造業(yè)、零售業(yè)、旅游業(yè)等傳統(tǒng)行業(yè),也因“互聯網+”而煥發(fā)新的生機。
改革開放使我國互聯網行業(yè)迎來前所未有的發(fā)展機遇,同時,互聯網也在推動改革開放深入發(fā)展。在這一相互促進的過程中,互聯網法治功不可沒。(韓丹東)
原標題:乘改革開放東風中國互聯網法治極速前行
轉自:法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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